It's Always The Little Things
bgm同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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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失眠开始光顾的时候他并未注意到。
高强度和长时间的工作让他们每个人都精疲力尽,夜晚常有节目录制或是别的什么,睡眠本身就是奢侈品,第二天要早起,前一天就要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又或者不能说是失眠,只是不强迫自己的话就无法在凌晨三点之前入睡。
外面的灯光从窗口投射在天花板上,他就那样看着,大脑里都是些纷乱复杂的想法,通常他选择自己熬过去,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但有时候他也会拨通一个电话。
那不是别人,那是可以让自己展露脆弱的人。
“nino?”
那边会很快就接通,不知道是被吵醒了还是如他一样也在深夜不能入睡。
“captain在做什么?”
他就像往常一样随口问道。
即使此刻短暂的夏夜都即将过去,街边的路灯即将熄灭,而天边则泛起模糊的灰白色,他抱着吉他坐在窗前,因为第二天上午没有工作而放肆地失眠着。
“唔……”
电波对面的人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而他其实并不需要答案,他只是想让纷乱的情绪有一处落点,找个自动答录机才是最好的选择,但他就是想要去吵醒这个人。
“……”
“……”
两个人举着手机听对方的呼吸声,仅仅是这样他就感到了困意,就像是一直紧绷的琴弦忽然被拧松了,思维如同乐曲一样跑了调子,突然就有点两个人正在相依为命的错觉。
“呐,你睡着了吗?”
他试探着去询问,事实上自己也不知道对方是否睡着会不会对接下来想要说的话产生影响。
睡着了是否有勇气胡言乱语,而没睡着又该找什么话题。
他在询问的瞬间是不会去思考的,只有在这样的深夜,对着自家的队长,才能完全放空大脑,说些随意的、放肆的、承认自己确实被失眠所烦恼的话语。
“嗯……”
电波里传过来的声音从清醒转变成困倦,眼前浮现出那人一脸犯困的表情,勾着他也打了一个哈欠。
“O酱躺在床上呢?”
那边因为笑而喷出的气声滋滋啦啦地传导过来。
“是呢。”
“那……猜猜看我在做什么?”
“唔,nino正在失眠。”
“喂!”
“我猜对了吗?”
声音又变得兴奋了起来,像是拿到了大奖的小孩子。
“错了。”
他决定说谎。
他们之间盘桓着很多谎言,比如他会说“我现在讨厌你了!”
其实他是想说:我最喜欢你了。
“睡吧。”
那边向来看破不说破。
他小小地哼了一声,夹着手机将吉他收好,听话地爬回床铺上。
“我一直在。”
那人的声音压得很低,通过手机传输过来就像是贴在耳边叹息,又像是一个温柔的拥抱。
直到手机开始发烫,电话那头传来绵长的呼吸声。
他才轻而又轻地说上一声: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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